阿酒

#案子有参考

#作者编不出剧情开始胡编乱造案件了

#预计14章完结，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尽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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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John对于Sherlock感情状况的了解大部分来源自Irene Adler。

在贝尔格莱维亚丑闻案过去的很长时间里，John一直小心翼翼不在Sherlock面前提起那位女士的蛛丝马迹，他倒不怀疑Sherlock一开始就把Irene视为和Moriarty一样危险的邪恶力量，只是这类结论从来不会妨碍Sherlock也将一个人视作欣赏。Sherlock的感性和理性就像被双黄线分割开的两车道一样泾渭分明各司其职，John非常敬佩这一点，如果某条单行道背离了John的预期驶向了一个女人，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John跟自己说，至少这样的Sherlock让人感到更亲近。

那天他们惯例的吃着221B的早餐（John一个人享用打包回来的春卷而Sherlock永远只是在看报纸），Sherlock突然开口，“卡迪夫那栋房子被转售了，看来Mycroft把她的案底消得很快。”

“谁？”

“你知道是谁。”

“唔……”John把整根春卷塞进嘴巴里，发出含糊的迟疑。他在权衡开启这个话题有多少风险，那个雨天里Mycroft送来的证物手机让Sherlock不对劲了整整两天，虽然他一如往常的处理案子欺负探长冷嘲热讽周围所有人，但当薄暮降临时分侦探对着窗子长久的拉琴的时候，John知道他想的并不是案子。

而John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这样的Sherlock。

“有话就说，John，你实在不擅长隐藏心事。”

“你想聊聊她吗？我可以陪你。”

Sherlock 轻蔑一笑，“你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安慰失恋小男孩的住校心理医，John，你以为我受了情伤？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怪怪的原因？”

“我以为你多少有点喜欢她。”

“吃醋了？”

John立即划清界限，“要是你不愿意谈就算了。是我用词不准，更类似一个自恋狂对另一个自恋狂的惺惺相惜。”

“这也不完全错，但意气用事的成分太过明显，John，你要是能改掉用感性思维而不是用逻辑看待事物的习惯，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侦探。顺便说一下，我并没有对那位女士产生什么生理或心理上的冲动。”

这句话拿来否定Sherlock的感情倾向有些薄弱，毕竟John不能想象这世界上能有谁能真的让Sherlock产生冲动，而他对IreneAdler的在意让John根本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但他也并没有反驳，Sherlock一句轻描淡写的结案陈词对他来说已经足够。风卷残云的干掉剩下的春卷，他起身去厨房时听到Sherlock在身后开口。

“她让我想到一面镜子。”

这倒是个新鲜观点，John回过头，“怎么说？”

“她是一个和我类似的彻头彻尾的自我中心主义者，是我见过的少数能遵循理性判断更胜于直觉的人。可贵的是她还是个女人，荷尔蒙和母性天性都无法动摇她的意志决断，这就更显出她的强韧和冷酷，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输给了非理性的冲动。John，你不认为这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吗？”

John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Sherlock把自己和Irene划归到同一类人。这倒是能说得通他为什么会被Irene吸引而并非他所说的身心上的冲动，只是这种警醒实在又带着前所未有的高傲自大，这种冷漠疏离让他有些烦躁的想结束这个话题，“什么危险？你的魅力让一个冷酷无情的反社会分子也不得不拜倒在你脚下这件事？”

Sherlock却笑了，“你又让情绪占了上风，John。”

“也许你是对的，但谁知道呢，大侦探的精神领域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子能置喙的，原谅我并不像你一般视人际交往中必要的情感交流如洪水猛兽，上帝，希望你也能多少学着一点。我只是秉承一个做朋友最基本的原则，你喜欢她就老实承认，如果你难受了可以找我倾诉，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Sherlock想了两秒，不顾John质询的眼神直接换了话题。他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把屏幕转过来，“我在你博客下面提出过疑问，‘为什么有人想要了解真正的我，意义在哪里？’John，这评论已经发出很久了，你没有回答。”

“我们就坐在同一间房里，不需要通过博客留言来交谈。”

“我现在问了。”

“你是个爆红的大侦探，最近的委托络绎不绝，我的博客访问量也创下新高，你不认为会有人想要了解你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吗？”

Sherlock抬眼望着他。

“不，我说的是你。”

如今John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搪塞过去的。可他还清楚记得Sherlock看他的眼神，让John想起对方形容被狙击手瞄准时的奇异触感——“像一块丝绸滑上脊背”。他也从未忘记Sherlock对Irene的态度，奇怪的是，考文垂行动的那晚有太多惊心动魄的转折和台词值得铭记，John印象最深的却是一句并不是对着他说的闲话。他也记得映衬在跃动的壁炉火光之下Sherlock那如同被尖刀削过的侧脸，冷酷无情的宣判，以及那位女士宛如热恋中的少女那绝望又迷恋的眼神。

    IreneAdler像一面镜子，镜中人笑着警告他不要重蹈覆辙：爱是一个危险的缺陷。

    

    

  探长坐在John和Sherlock面前拿出一叠案卷资料。

“第一位受害人，安德鲁·狄金森先生，股票经纪人，3月21日被发现死在城郊一处高速公路旁的河堤边，右臂在离尸体100米左右的马路边被发现，连同袖子一起被利器切下来。死亡推定是3月21日的凌晨5点，他妻子证实他那天一清早就开车去了机场。”

“死亡原因？”John问道。

“被重物剧烈撞击到颅骨，身上多处骨折和挫伤，他死得不好受，身上插满碎石屑和玻璃渣。还有，现场没找到他的车。Sherlock，这些事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非要我来跟John复述一遍？”

Sherlock 没有答话，倒是对面的Watson医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Lestrade敏锐察觉到这两人之间蔓延着某种奇怪的氛围，而既然连一向迟钝的自己都能感觉到，这种尴尬想必只会让当事人更加不适【也可能只有可怜的John而已，Sherlock是在白金汉宫裸奔也不会尴尬的类型】。果然John开口说，“我最近才有空跟进这个案子，如果能让我赶上进度我会非常感激，当然，是在不麻烦你的前提下，Greg。”

他连忙摆手，“没事，John，正好我们也梳理一下案情。”

“第二位受害人，梅丽莎·帕尔马女士，无业游民，目前也没找到她的家人。4月6日早上尸体被发现于骑士桥附近一条巷子里，报警的是个住在附近的嬉皮。同样是右臂被砍下并扔进附近的垃圾桶，死因是头部重击。再就是在4月30日，第三位受害人，科林·威尔逊先生。”

“我知道他，”John说，“我在电视上看过讣告，他好像是位爵士？媒体报道他醉心公益捐了很多钱给学校和艺术机构，对他去世都是一片惋惜。”

Sherlock不紧不慢的插进来，“威尔逊先生非常有钱，而且公众形象良好，很难想象有人会憎恨他到要砍下他的手。”

John没有搭理他，继续对Lestrade发问。

“这三人互相认识吗？”

“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之间有联系。”

“也许是不为人知的男女关系。”John眼睛提溜了一圈。

    Sherlock再次打断，“女死者长期露宿街头，还患有肺结核和癫痫，不会有多少人认为她有魅力的。John，你又在浪漫化案情了。”

Watson医生沉默了，Lestrade这才确定John一直在避免跟Sherlock直接对话——这两人又吵架了？所以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并非是Sherlock在电话里暗示的“对案件的推演有了重大的突破”——而是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缓冲在场的话，John可能根本不愿意跟他说话？可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拉着John一起查案，你们之后还要一起回221B的吧？这两个人就一定要把过日子弄得像前戏似的生怕周围的人看不出来吗？

Lestrade清了清嗓子。

“威尔逊先生的右臂扔在哪了？”

“抛尸的地点是布里克巷市场，但手臂是在三个街区以外的地方找到的，那天正好有个艺术家游行在附近彩排，尸体从花车里滚出来的时候大大的热闹了一番，现在的杀人犯简直是无法无天，真叫人没法不火大。”

John拿起三具尸体的验尸单仔细查看，“……手臂的切口也一致，这个连环杀手真是残忍，看来他是无差别选择的对象……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Sherlock却悠悠的说，“这不是连环杀人。”

“什么？”John和Lestrade同时转过头。

“这三个案子有很大不同，强行联系在一起非常愚蠢。”

Lestrade 跳起来，“怎么可能？难道伦敦城同时出现了三个喜欢砍人手的神经病，又这么凑巧的用同一把凶器去杀人？”

“Clark，坐下，别在这种公众场合刷新苏格兰场的下限，也别一副我在胡说八道的表情，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探长看一眼Sherlock，又看一眼John，眼神里满是求救，John迟疑了一会后认命的闭上眼，“Sherlock，能劳驾解释一下吗？我们都会非常感激的。”

侦探大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Lestrade毫不怀疑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仿佛他平日里和John那种国王游戏似的相处模式还不够彰显他是个渴望关注的控制狂一样。Sherlock说，“凶手只有一个人，这是精心策划的谋杀，可这三个案子并不都在凶手的计划之内——为什么第一个受害人被发现在郊区而其余是在市区？为什么第三位受害人被杀之后过了三天才被抛尸？为什么安德鲁·狄金森身上会有那么多被折磨过的痕迹——他死成那个鬼样子，如果不是被几个彪形大汉殴打了半小时，就是被一辆开到180迈的疯狂赛车给撞飞了……”他猛地停了下来。

停顿片刻，他刷的一下起身拿起大衣，“Lestrade，给我弄两样东西来，安德鲁·狄金森近一年来的交通罚单记录，以及他出事的高速公路3月21日凌晨5点前附近收费站的监控视频。”

“Sherlock，我们查过当时经过收费站的所有车辆，没有一辆车有发生过车祸或运过尸体的痕迹。”

“我找的并不是那种东西，而且的确有一场车祸发生过。”

“可这说不通啊！当时狄金森先生自己开车去机场，就算真的遇到车祸，为什么凶手要把他的尸体从车里弄出来扔到那么远的河堤边？还砍下他的手？他的车又到哪去了？对方的车肯定也会撞得不成样子，我们不可能没发现的。”

“事实证明，你们可以。”Sherlock转头对着John，“说明会到此为止，该干活了，医生。我们要去一趟巴兹医院。”

John站起来，“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Sherlock 耸耸肩，“我一向这样。”

“等等，”John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重重搁到桌上，“时间到了，吃药。”

Sherlock 翻起大衣的领口，“有必要这样吗，Watson医生？”

“我已经抓住你两次不按时服药。这是试验中的新药，意外的血药浓度波动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你最好乖乖把它吃了，否则我不会放你去任何地方查案。”

“也许我的错觉，可我觉得我没开始药物治疗时你的态度好像更友善。”

“要吃药也是你，不吃药也是你，Sherlock，任性也有个限度！”

Lestrade想打个圆场，但Sherlock被John那双不退让的眼睛盯得不太自在，他面无表情走过来拿出一颗药片放进嘴里咽下，“满意了？”

John看起来并不是满意的表情，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在监督Sherlock吃下那颗药片之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Sherlock。Lestrade拍了拍John的肩膀，“这家伙就这副德行，别生气，John，你知道Sherlock心里明白你是关心他的。”

探长目送John追着Sherlock离去，心想看来他要保持24小时手机开机来随时等待侦探的新进展了。他倒没有真正担心过侦探和医生会闹僵，他认识Sherlock的时间更长，尽管遭受的远远没有可敬的Watson医生那么多，但Lestrade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两个人总能够和好如初，他们可是Sherlock和John，离开了彼此又能去哪呢？

 

    

Sherlock沿着街道走了一会，晚高峰的汽车尾气伴随着噪音绘制成伦敦下午四点半的背景，Molly还没有下班，办公室想必还有其他人在，多余人在场不利于他尽情的检查物证，最好到什么地方去消磨一下这段时光。Sherlock打定主意，胃部突然有一阵酸性的潮涌，他不动声色的蹙了眉头。

John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Sherlock，你是不是不舒服？”

John已经很习惯去触碰他了。他走过来时不再是那副假装浑身带刺的冷淡模样，终于忍不住泄露出紧张的神色。SherlockHolmes是这世上最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之一，但观察John从来不在他不擅长的范围之类，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室友兼医生触碰他的胸膛偏下的部位，询问痛感和痛觉的程度，把这两天刻意保持的距离和疏远都抛到九霄云外。疼痛仿佛也成了某种谈判和控制的筹码，就像皮肤饥渴症一样，于是这些不适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是不良反应，Mycroft警告过这药会有胃肠道的刺激。”

这个说法也太过温柔，事实上Sherlock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都被扯出嗓子似的揉成一团。可John抬起头时，他淡蓝色的眸中光彩像是某种持久比赛的路段标记物一般提醒Sherlock他的最终标的应该在哪，于是他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我感觉还行。”

他知道John听到这种话会失落。

但这是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就像他毫不犹豫联络了Mycroft去拿那尚未通过安全验证的新药一样（是的，Sherlock当然早就知道有这种新药的存在，这世上并没有多少John知道却瞒得住Sherlock的秘密）。变量太多之时，先排除一部分无关紧要的因子是常识，Sherlock已经决定要认认真真对付这皮肤饥渴症。

——倒不是说他反感那个，恰恰相反，如果每次发病就意味着John必须要抱他，必须跟他做那天未完成的事，那么Sherlock一定会抬头挺胸坚称自己罹患皮肤饥渴症而且病情非常严重。

可这动不动让体温飙升到39度的定时炸弹对需要保持时刻清醒的侦探而言已成为一个严重的威胁。Sherlock厌恶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控制，为此他甚至戒掉了最爱的尼古丁。但现在他明显是对另一个比尼古丁更为复杂的东西产生了依赖。

“Sherlock，你还好吧？”John看起来是想要扶他，他做了个示意不用的动作。

“我没事了，Watson医生，不如我们先去吃晚餐吧？

John疑惑，“你从不喜欢出去吃饭的，发生了什么？”

“Angelo要对我表达谢意。我前段时间帮他低价搞到一批据说是很不错的食材，只要你不介意有那么一点点被污染的可能性，吃多少都是免费的。’”

John瞟他一眼，非常谨慎的问，“什么叫被污染的可能性？”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Sherlock摆摆手，“你知道的，样本采集困难之类的老生常谈，鉴证科那帮人没用不是一天两天了……long story，即使是我，也没法靠肉眼就分辨出凶手到底是用哪根冷冻肋排打死的受害人，商家只好全部销毁那批货了——而我正好有个开餐馆的朋友。”

John好气又好笑的听他说完，他可没有享受带血的凶器的喜好，故意问：“你说你没办法分辨出凶器，是你真看不出来，还是只是想敲别人一笔竹杠？”

Sherlock瞪他一眼，那模样简直无辜又委屈，“生物样本上的外源血液鉴定可是门大学问，我是真看不出来，就算看在200英镑一块的顶级雪花牛排的份上也看不出来。”他冲他眨了眨眼。

John这次没忍住笑，他已经被说服了大半，Sherlock抬手拦下一辆的士，“走吗？”John点点头。

Angelo确实是个手艺高超的大厨，而且今天的心情似乎适合干一些有那么点疯狂的事。

他们是如此亲密，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只是关系很好的室友，就算全伦敦都觉得John是Sherlock是一对，可这个问题从不困扰Sherlock，那么John也会努力不让自己被那些错觉困扰。

而且现在John也并不是讨厌那些香薰蜡烛，那些淡淡柑橘和烟丝的气味，像是Sherlock身上的味道。

 

 

侦探对令人不快的谈话总有着连他自己也要佩服的第六感。

一个月前的那天早上，在那个过度在意自己身材的胖子走上楼梯来之前，他已经烦躁的拉了好一会儿琴了。

“你的病历。”Mycroft把文件袋搁在小茶桌上，

他没有伸手去接，以他能做到的最小幅度轻轻点头，以示对方并不值得这个高贵的感谢，“我给你5分钟时间，你可以尽情发表你的谬论。”

“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的精神缺陷做过多嘲笑，我当然关心你，Sherlock，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怎样去解决你的问题。”

他冷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还拿了医学学位？”

Mycroft非常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在John那张专属的椅子上坐下，这让Sherlock不免又皱起眉头，“我想你应该早就调查过，绝大部分的皮肤饥渴症患者都是在婴幼儿期发病，但就我所知你从未有这样的病史，”Mycroft把身体放松翘起二郎腿,“有任何线索吗？”

“有。但我不想告诉你。”

“让我猜猜，这是否和你的室友有关？”

回答Mycroft的是一阵猛烈的急弦。

“按照你现在的发病频率，John就算再迟钝也早晚会发现真相，到时候你准备直接开口请求他抱你？”

或者是相反。Sherlock不动声色的转开视线，把调好松紧的琴弓搭在琴身上，拉出一个漂亮的滑音。他可一点儿也没有和Mycroft分享他策略的打算。

Mycroft说，“如果遇到困难，我可以安排一两个备用人选，绝对安全可靠而且不会问长问短”

“有什么必要？”Sherlock瞪了他一眼。

Mycroft盯着他看了两秒，猛然笑了起来：“天啊，Sherlock，你对你自己还真有自信，你就这么笃定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Watson医生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当然。”

为什么不呢？John是个医生，而他是个病人。John是个乐于帮助别人的人，而他是个亟需帮助的人，顺理成章的逻辑。

当然他可能稍微忽略了那么一点John不会同意的可能性，源于他们需要做一些普通同性朋友之间绝对不会做的亲密动作，但是Sherlock并不介意，而且他也有充分的自信和手段让John也不要去介意。

他已经快没有应付Mycroft的兴致，干脆单刀直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Mycroft摊了一下手。

“风险控制。”

Sherlock不悦的目光投过来，而Mycroft并没有退缩的打算。

“对付你的尼古丁上瘾已经让我伤透脑筋，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又要来处理你对某个人的上瘾。”

Sherlock立即就不太高兴了。

John Watson就是John Watson，不是什么人形的尼古丁贴片，虽然Sherlock一时也不知道他该用什么更准确的词来定义他的室友。但他绝对不愿意把对John的需求视为一种病态。

但“成瘾”这个词确实尖锐而准确。

Sherlock需要John，Sherlock不能让John离开。

他讨厌Mycroft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他从来都精准描绘当前的处境，那种冷漠无情连Sherlock都要甘拜下风。

“留心点，Sherlock，人类的感情是双向的，Watson医生可不是个投币式自动关心贩卖机，更何况，我看你连一枚硬币也不曾拿出来。”

Sherlock对兄长的教诲并无多大反应。从小到大，Mycroft一向吝于直接给他建议，而更乐见于启发他自己寻找答案，但从经验上来说，那些偶尔被宣之于口的教导倒少有不中肯的时候，虽然Sherlock从来不会去承认。

他再次试弦，嘈声重得让Mycroft一脸不悦，Sherlock得意洋洋的开始拉他的送客曲，转瞬就独自沉迷到帕格尼尼的华彩乐章中去了。小提琴帮助他思考。他的脑神经有如被飞舞的琴弓拉得恣意飞旋：这不是他的人性观察实验，这也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只是被一种压倒性的好奇心描绘出某种兴奋的可能性，如同一个小男孩坐在如山的礼物堆里猜测彩纸里装的到底是怎样的新玩具。John会来抱他，这将是可预见的第一步，就像解开漂亮的蝴蝶缎带也是拆礼物的第一步。Sherlock才不管盒子里装的是糖果球还是潘多拉呢，他是个侦探，而侦探从来都以拨开他人内心的隐秘验证自己正确无误为乐趣。

他漫不经心的运着弓，曲调由高音区滑落到一个深邃的音域，在一阵略显心急的连顿弓之后，G弦震颤着发出高亢厚重的鸣音，好像是某种重物踩上了神经线。Sherlock径直停下来，似乎连提琴都在对他提出抗议，这不免让人烦躁，但他也不禁先给自己一个嘲弄般的讪笑。

 

但他就是想知道，亲爱的Watson医生到底能为了他做到哪种地步。

-TBC-